心跳/有一点肉
房间里一片黑暗，像阳光照不进的两万里深海。宋清和宋杨面对面抵着额头。宋杨能看清她近在咫尺的双眼，如同漆黑海域里游动的点点灯火。 “在想什么？”宋杨轻声问她。 扑出来的热气打在宋清的脸颊上，哄得她整张脸都热乎乎的。从前每次和宋杨对视，她都会下意识避开。那双眼睛里永远泛着涟漪，仿佛夜色四合时，月光洒落在海面上，映出繁星点点。望向她时带着无法言说的深情和难以言喻的破碎。 每看一眼都更陷入沼泽。 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她的爱和宋杨的爱比起来，天平永远像宋杨那边倾斜。无法面对时逃避本就是本能。 但这次她没有躲开，即使已经身处沼泽中央。 宋清鸦羽般的睫毛轻轻扇动，她想自己一定是受到这双眼的蛊惑，不然不会鬼使神差地如实相告：“在想你。” 宋杨听到这三个字仿佛被电击了一下，全身都酸酸麻麻的，心跳得好快，脸立刻泛起薄红。他有些紧张地碰了碰宋清的额头，像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想一股脑地倾诉自己的第一反应。 他呼出一口气，“我也想你，哪怕我们就躺在一起。” 宋清抬起下巴，嘴唇印在宋杨唇上摩挲，细小的纹路交错相印，吐出的话像蜿蜒的流水般流进宋杨的嘴里，“你怎么这么好呢？” 宋杨揽着她的腰线的凹处，和她贴得紧紧的，“因为我最最最爱你呀。” “我老气你。”宋清闷声说。 宋杨哪里舍得怪她，只抬手拂去她散乱的发，柔声说，“没事的，我不觉得那有什么。” 宋清更窝进他怀里。流不完的眼泪，红肿的眼眶，歇斯底里的低吼。光是想一想，她也觉得如芒在背，有些哽咽地，“对不起。” 宋杨听到她的哭腔，赶忙想把她拉起来看。宋清死死地抱住他，怎么扯也扯不动。 他只感受得到宋清的头埋在他颈窝处，身体微微颤动。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像溪水一样汇集在锁骨里。 宋杨低头吻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拍她的背哄着，“真的没关系。” 我没有生过你的气，在你说对不起之前，我就原谅你了。 宋清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睛红红地像个小兔子，泪水盈在眼眶里，睫毛都湿漉漉的。她那样定定地看着他，又带着一点不明的情绪。 宋杨含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舔弄，含糊不清地说，“别哭，别哭。” 宋清一下子把他拉下来，咬他的嘴唇，舌头横冲直撞地伸进去搅弄。她整张脸都是湿的，舌尖相接时，她尝到自己略带咸意的泪。这一点点的咸融入进交缠的唾液里，像一滴水滴进海里，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翻身骑在宋杨的身上，不顾他无措的神情，两指并拢向他下身探去。刚才使用过度的小口还没合上，留有一丝缝隙，她插入进去，换来宋杨的一声惊呼。 宋清像一头凶猛的小兽，用牙齿啃咬宋杨的唇，下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牙印。暴烈的亲法和后穴里激烈的冲撞让宋杨招架不住，重重地喘气。 他蹙起眉头盯着黑暗里的虚空一角，欲求不满的感觉像千百只小虫不断撕扯他的身体。胸前的奶头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立起，亟待人来采撷。他牵着宋清的手来到自己的奶头上，要她揉捏。乳肉被捏得不成形状，到处是红色的指印。宋清一手粗暴地抽插他的后穴，一手撸动他翘起的阴茎。所有的感知都顺着奔涌的血液汇集到下身，宋杨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他后穴发出的咕叽咕叽的水声。 宋清终于肯放过他的嘴，吮吸着他的奶头模糊地说什么。 他费力地低下头，凑近耳朵听，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妈妈...妈妈...” — 等他们结束已经夜里两点多了。全身被汗打湿了，背上黏黏腻腻的。他让宋清背对着他，给她擦汗。 拢起瀑布般的黑发，几根发丝粘在背上，他又拂去了。 宋清还在平复自己的呼吸，“好热。” 刚才突如其来的性爱，像要把彼此融进对方的身体里，流淌的热血都交融在一处。房间里暖气开得十足，两者相加，密密的汗珠布满宋清的额头。 “热就不要动了。”宋杨把被子掀开，让热气都跑出去。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我给你买了个小礼物，你要看看吗？” 宋清侧过头，半边脸面对他，“是什么？” 宋杨赤着身体下床，开了床头灯，在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宋清呆坐起来，把那个盒子捧在手里，郑重其事地端详。是一个酒红色丝绒布面的盒子，周围镶着金色的花纹，正好能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她自己的心。 宋杨看她有些呆滞，便揉揉她的脸，“打开看看。” 一枚吊在铂金链子上的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闪闪发亮，良好工艺切割过的钻石折射出床头灯暖黄色的光。 她小心翼翼地触碰那颗戒指，忍住自己过快的心跳，过度激动的生理反应让她呼吸都不顺畅。 宋杨坐在她身边，手指搭上她的，解释道，“做成项链了，上学也可以戴。” 她一下抱住宋杨，近乎颤抖，用力捏着戒指盒，脑子里一阵一阵地晕，只能拼命抱紧他。钝圆的棱角嵌进宋杨的背里，她把自己嵌进宋杨的怀里。 即使天平永远倾斜，她也想往自己这边的爱里加入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