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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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开始频频请秦主任吃饭,但是请了几次,秦主任根本没有理会,但是他传出话来,事情正在调查过程中,还没有结论,但一切都会贯彻依法治市的原则去办,体现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工地面临着全面停工,Jack 急的要死,但是秦主任那里就是没有动静。 一个周末,我和Jack去友谊商场吃东西,在5层的西餐厅里意外地碰见的秦主任。他从卫生间刚出来,我们迎头碰上,秦主任30多岁,个子不高,穿着完全不象政府部门领导的感觉,一身米黄色的休闲西装,头发不长,直竖着,看的出用了不少的赭哩,眼睛很小且距离很近,活脱象电视剧里诡计多端的师爷。 “秦主任,太巧了,您也来这里吃饭啊?”Jack搓着手,热情主动地上前打招呼。 “是你啊,我下班时间绝对不谈公事,不称呼职务,怎麽?你也来这里吃饭?这里可真是吃不起啊!贵的吓人。”秦主任笑着,很热情地就把Jack的嘴给堵死了。 “是啊,是啊。”Jack只好点着头,陪着笑。 “这位是?”秦主任用眼睛打量着我,我没有说话,冲他笑笑,转身看着餐厅里忙碌着的服务员们。 “奥,我的一个朋友。”Jack没有给我介绍,我也没有接他的话茬。 “好的,好的,那你们慢慢用。”Jack似乎还想说什麽,但是秦主任说着已经奔包房走去了。 我和Jack朝预定的桌子走去,我回过头看了秦主任一眼。那一刻,他一边准备打开包房的门一边回着头看我们,我们的目光对上了,他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一丝很怪的东西… 一旦走上MB这条路,就相当於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到别人手中。并且MB不能随便和人发生任何的感情,如果随意产生感情,那最终肯定把自己伤害的体无完肤。无非是想着自己就是一件特殊的“商品”, 谁给的价高,自己就自然属於谁,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心态,你就做不了MB。 我不是个好的MB,因为我容易和人产生感情。我不是个好的MB,因为我学不会逢场做戏。我就是这样,这样就是我。 在遇到秦主任的过後两天,秦主任主动给Jack带话,说找他去了解情况。Jack高兴,高兴烧香终於找到了庙门,我高兴,因为他高兴。那天,Jack兴冲冲地去了,回来却是一脸愁云,看着他沉重的样子,我没有敢问,本来这也不是我该问的事情。 又到周末,秦主任约Jack吃晚饭,还说要他带上我,我纳闷,在JACK要求下,我还是去了。那天深圳有点少有的冷,我穿了一身的黑色,外边穿着一件略为贴身的风衣,带了一副浅色的墨镜,耳朵里塞着我的随身听。 还是定在友谊商店的楼上的西餐厅,我们到之後30分钟,秦主任才不紧不慢地赶到,还是那样和政府工作不相适宜的打扮,头发依旧是那样竖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秦主任边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边脱着自己的外衣。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刚到的。”Jack赶紧起身相迎。 “秦主任,你好。”我客气的问候了他一句。 “我说过,不是工作时间,不要叫主任,叫我秦懿也行,这样吧,一回生二回熟嘛,就叫我秦懿吧!”他拍着我的肩膀,直直地望着我,那目光让我想起上次和他对视,我迅速地把目光移开了。 饭间,秦主任一直在强调农民方面难办,很难做通工作,但是可以听出来,路还是有的。最後他酒喝多了,明显说话时舌头都短了。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Jack起身去了卫生间,房间里就留下我和秦主任。 “你以前在夜总会唱过歌吧,专门唱老歌,唱得很不错。”他突然转过来冒出一句,一个手指竖起来狠狠地往空中一划。 我当时一惊,几乎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就象夜晚街头差证件的员警。 “别紧张,别紧张,大家都是圈里人嘛。”他笑着,色色地望着我。手伸过来放在我的腿上。我全身几乎都起了鸡皮疙瘩,Jack去了好久,却还没有回来。 “在夜总会里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捏过一次你的屁股,还被你打了一巴掌。我们也算是有缘啊,你说是不是?他有钱,你跟他,那他还不得听我的,老子让他停工,你全部问他,他敢不停吗?”秦主任借着酒劲放肆着,话断断续续的说着。他越来越放肆,手在我腿上开始乱摸,另一只手搬着我的肩膀,上身也随着前倾过来,小眼睛色迷迷地望着我。 他的放肆让我感到恶心,最後他伸过头来,试图亲我的脸,最里还不断地自言自语着,“真喜欢你宝贝儿”。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冲他泼过去,拿起风衣,转身出门走了… 一杯盛茶使我创下了祸,因为我忘记了自己MB的身份,用Jack的话说“你太不拿你自己当外人了。”我无奈地笑笑,是啊,我把自己当作什麽了? 很快,我们的“协议”终止了。我最终还是没有成为他送给秦主任的的一件“礼物”。他对此不解,“你不就是一个卖的吗?我给你钱就是了。”“是的,我是卖的,那是我愿意,我卖给谁你管不着。”最终,一切都在我安静的离去中终止了,这一次我没有後悔。经历了那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商人就永远就是商人! 我回到了夜总会,重新开始歌唱以及MB的生活,阿K後来走了,和一个40多岁的广州人过日子去了,我知道他根本不喜欢对方,但是对方毕竟可以给他一种稳定的生活。每天经历的生活让我厌烦透了,男孩子换了一茬又一茬,生活一天一天的过,一天一天的熬。 在那里我经历了很多,更多地体会了客人们的无奈,他们当年英俊过、洒脱过,但是岁月却使他们掉入了黄昏的泥沼。他们最喜欢说的就是当年多麽招人,被多少帅哥追求过,但是说到最後,摸到自己稀稀拉拉的头发时,最终就是一声无奈的长叹。我时常想,自己老了是不是也逃脱不掉今天看到的一切? 2001年的冬天,偶然的机会我在新闻夜航节目中看到了一则报导,北京破获了一个贩毒团夥,其中画面上就有张珏。当年发生的一切,仿佛已经遥远淡去,但是回想起来,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决定去看看他,哪怕他把我供出来我也要去,深圳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过得够够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这麽大的勇气,我作出了这样一个惊人的决定。 春节刚过,我依旧是带着父母的遗像和那把李勇送我的吉它回北京了。北京也在日新月异的发展着,下列车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两年前我在这里仓惶离去,但是两年过後我又回到了起点,两年下来自己不过是给自己的生活划了一个圈。 租了一个房子,安顿下来。通过了解,张珏的案子已经由检察院公诉了,判决还没有最终下来,被关押在海淀的一个看守所。我买了两条那种凉凉的烟,那是张珏喜欢抽的烟,怀着一种不安的心情走进那家看守所,那家看守所比我当年进去的地方把守的严得多。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却出奇的平静。 “你,你怎麽来了?”张珏对於我的到来,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来看看你啊,就象你当年看我一样。”我忍着眼泪,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是一种什麽样的境遇啊?两年多前,他帮助我完成了埋葬母亲的心愿,把我从看守所捞出。也是两年多前,是他让我运输过毒品,走上吸毒的道路,还是他让我仓惶离开北京,开始我近两年MB的生活。那一刻面对这个人,除了泪又能说什麽呢? “别哭啊,看到你来我太高兴啊!我在深圳看见过你一次,怎麽从深圳回来了?”张珏劝我不要哭,自己却泪如雨下。我除了哭,还是哭,说不出一句话。 “我知道的,这是早晚的一天,和你没有关系的…”他流着泪提醒我,他没有说出我当年的事。 “原谅我吗?你要不把东北那边的事情说了吧,省得将来会找到你。”他用带着手拷的手臂擦擦眼泪,很认真地告诉我。 我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有泪静静地流着… 我最终听从了张珏的建议。我走进了派出所,说出了渖阳的事情,当然我又被一次被关进了看守所。在看守所的那些天,我过的出奇的平静,两年中从来没有的平静,无论将来得到什麽样的下场,我都会安静地接受。 我的主动检举,使得公安部门一举端掉了渖阳最大的一个团夥,并缴获了大量的毒品,我也得到了宽大处理的机会,在我在看守所里呆了一月之後,宣判终於下来了,张珏由於并不是主犯并且家里人四处出面活动,被判15年有期徒刑。我则是主动投案,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运输毒品,并且有巨大立功表现,被免於刑事处罚。 就在从法庭上走下来的时候,张珏在我身边突然说了一句,“对了,见到李勇了吗?他回来3个月了,在招商局大厦那边上班。”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法警严厉地喝斥回去了,他告诉了我最不想提及,但是又最想知道的话题。 从一中院出来,我自由了,一种洗清一切的自由。那天北京不冷,天特别蓝,没有一丝风,春天真的邻近了。张珏被员警押走了,警车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透过玻璃冲我努努嘴,还是那样一笑。 接下来的我好好睡了几天,清明节很快要到了,我决定先回次老家,看看我的父母,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我深埋地下的父母说话了。 我回到那个山村的时候,村里人团团围着我,七嘴八舌地问我的近况,三叔抱怨说我忘了家了,三婶说我看上去真是城里人了,大嫂还提醒自己5岁的孩子说这就是你的榜样,我心酸地笑着,装着热情的给孩子们分着糖果。 在供销社买了好多的纸钱,我便奔父母的坟前去了。父母坟上的草已经开始发绿了,坟边上一堆厚厚的纸灰,明显有人来过了,是谁呢?我跪在父母的坟前,任凭泪无声地滑落,我已经不会象两年前离开家时候那样痛哭了,纸钱被火舌尽情地舔着,化作一阵青烟而去,我相信那是去了天国,去了我父母那里,带去了我对父母的问候。 我在坟前静静地坐了好久,脑子里一片空白,儿时的梦想实现了吗?母亲的愿望实现了吗?我不敢当着我的父母问我自己。 太阳即将黄昏的时候,我回家了,石板路还是那样平整,只是被摩的更光滑了。我就要到达老屋的时候,远远的,我看到我家门口坐着一个人,双手拖着腮,静静地在家门口坐着。 惨阳如血,哪人是谁呢? 是的, 是的。 是李勇… <後记> 生活还在继续,故事也是… 目前,周少云已经完成了大学的学业,开始了普通平静的生活。 李勇在美国经历了巨大的煎熬,因为他找不到少云的消息,所以当他结束学业的时候,第二天就赶回了北京。到北京之後的几个月他一直在寻找中渡过。他听到少云在深圳的消息後,几下深圳。见到少云之後,李勇连着发高烧4天,因为那个时候他真的垮掉了。 少云告诉我,拯救他的是李勇的爱,李勇对於他过去的两年没有一丝的嫌弃,而是更加的关心他,爱他。 少云是尴尬的,尴尬之处在於他和城市的不相容,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看作是城市人。但是无论他把自己看作是不是城市人,他都没有真正放弃过对爱情的向往,哪怕是在深圳的两年。 但是这一切也都是必然的,因为当人置身在一种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突如其来的一切对一个尚未完全成年的孩子来说是灾难性的。所以在一连串没有任何原由的打击面前,少云垮掉了,他的梦想被彻底的击碎了,他不重视自己了。由自己被迫做MB到自愿做MB,也就很好理解了。其实那是一种无奈,一种无奈中的无奈。 李勇告诉我,自己太自私了,他很自责,自责自己当年的出国,他的走使得少云连救命稻草都没有了,在少云失去母亲时候,在他没有完全适应城市的时候,他的走是不负责的,那麽他走入迷途也是自然的,好在少云自己迷途知返。 我最後要向少云说几句话,任何人都可以带着一种特殊的眼光看你,关键是你不要如此看待你自己,李勇不会这麽看待你,这些就足够足够了。城市不仅仅是我们的,也是你的,既然是你的,那你就要积极地投入这个城市。 我还要祝愿你幸福,祝愿你们幸福! 最後,我还要感谢每天都在电脑前看的朋友们,你们的每一句批评和鼓励都是最灿烂的笑容,有笑容的日子是最美的,不是吗?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