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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蒂尼会死！？

    科莱克骤然一阵耳鸣，他单手扶住椅背。负责人再次叩击桌面，示意吉恩说清楚。

    “事实上已经发生过一次暗杀事件。”吉恩拖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我猜你们两位都知道马尔蒂尼?罗西在科学研究室任职，午餐由管家送来。其实以前马尔蒂尼跟其他研究员一样去职员餐厅，直到他中毒倒地，幸好毒物摄入量低，处置及时，捡回一条命。这事让科学研究室相当没面子，并未对外公开，让老爹进行内部调查。”

    科莱克恢复冷静，也坐下，“老爹找到了凶手。”

    “不到24小时破案。”吉恩双手一拍，“不愧是老爹。光说结论吧，给马尔蒂尼下毒的凶手同是研究员，追捕过程中失足坠楼当场死亡，从他家里搜出大量不连号旧钞。典型买凶杀人，问题是幕后主使是谁。”

    负责人靠向椅背，很惊讶，“难道是罗西？马尔蒂尼流着费尔沃家的血，即使现在不被费尔沃家族接受，毕竟血脉相连，还有希望不是吗？”

    确实，按照索＊＊＊＊＊翁的说法，拥有财富的罗西们渴望权力，费尔沃家族与黑城教会联系紧密，在掌权阶层拥有很大的影响力。一半费尔沃和一半罗西的马尔蒂尼，是维系两个家族最重要的纽带。

    吉恩摸下巴，“马尔蒂尼今年好像是二十七岁，这意味着罗西等着被费尔沃家族接纳等了快三十年。时间已经耗干了罗西的耐性，部分家族成员寻求新的渠道，马尔蒂尼是最大的障碍，有他在，家族内部还是偏向跟随费尔沃。如果马尔蒂尼死掉，奥萝拉夫人必然离开，罗西内部成员反而能够达成共识。”

    “领头的是……”

    “马尔蒂尼是罗西家主。”科莱克截断负责人的问话，他立即道歉，负责人耸肩。

    吉恩摊开手，“笼络奥萝拉夫人的名头而已，握有实权的家主不会在我们的科学研究室上班。”

    科莱克简直想揪住头发大笑。马尔蒂尼没有实权，哪怕橡木湾庄园重启，也和他没关系。照顾可可，应该是像帮助科莱克那样，给予新身份，开始新生活，不用继续在寒冷的街头一辆车一辆车去敲窗玻璃。

    不该惹他生气的，明天去道歉吧。

    彻底放松的科莱克歪进靠背椅，慵懒满足的翘起唇角。那模样引得办公室内另外两人频频看他，负责人忍不住问道，“你理解现状吗？科莱克。”

    “嗯，费尔沃家族支持老怀特当选，已经对费尔沃失望的几个罗西，转而支持老怀特的竞选对手。这说得通，能打击政敌，他们可不在乎奥萝拉夫人和马尔蒂尼的立场，更对损害酒店信誉无所谓。”

    负责人和吉恩同时叹气。

    “不是这个问题。”吉恩很担心，“曾经发生过投毒案，对方是来真的。”

    “马尔蒂尼身边一直有专业保镖跟着。”

    “他有保镖，你没有。”负责人确定科莱克在犯蠢，“我跟你说过，马尔蒂尼不跟住在黑城的人玩。他拒绝所有人靠近，直到你出现，甚至愿意跟你外出用餐，对中过毒的人来说，信任程度高得不可思议。”

    “也许是种试探。”科莱克沉思，“昨晚的青鳕鱼配山柑酱，他只吃了一小块鱼肉。”

    吉恩从担忧转为焦虑，他伸手搭在科莱克小臂，“你的洞察力哪儿去了？罗西家的人找不到机会接近马尔蒂尼，肯定要打你的主意，绑架、恐吓、威胁随时都会发生。”

    “小心点，科莱克。”负责人警告他。

    原来桑坦洛的留言是指这个。

    科莱克不禁猜测桑坦洛对罗西家知道多少，他和马尔蒂尼又是计划中的哪一环。教区主教已经换人，桑坦洛很快就会被召回黑城。罗西家族与教会交集不多，果然还是跟费尔沃有关，慕兰镇曾经失踪过的费尔沃医生应该是关键。

    上次去慕兰镇，他应该见见格劳斯?费尔沃才对。

    点燃一支薄荷烟，科莱克给小镇警探打电话，路易斯接起的声音黏糊糊的，似乎睡梦中被吵醒。

    “抱歉，刚开完会，我没注意到时间。”科莱克看表才发现是半夜。线路另一端的小镇警探嘀咕没关系，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响，以及开门和关门声，路易斯似乎换了地方说话，“怎么样？你找到金?怀特的车了？”

    “稍有点眉目。”科莱克望向窗外，“以后再说，我想知道费尔沃医生提到金?怀特是玛戈国际酒店VIP时全部谈话，越详细越好，也许他不经意间还说了些别的。”

    “明白了。今早医生来教堂帮忙，你知道他家庭院很出名，所以好几个教友提议让医生来做教堂的圣诞节装饰，关于花的话题我没记住多少。大家偶然聊起怀特议员的丑闻，问起玛戈国际酒店是什么样子，医生手机里有些玛戈酒店的照片，说是参加妹妹的订婚宴会时拍的。”

    “难道照片有拍到金?怀特？”

    “就是这样！其中一张拍得很清楚，我马上追问金?怀特带了谁去订婚宴会。医生说是怀特全家出席，我又问他，金?怀特有没有跟谁走得特别近，医生很抱歉的说因为他们不熟，所以他不清楚。然后他就说到金?怀特是玛戈酒店VIP，幽会如果跟他父亲老怀特撞上太尴尬，应该会选其他酒店。”

    听起来话题走向很自然。

    “桑坦洛神父可能觉得在教堂说这些是种冒犯，他打断我和医生的谈话，聊起三十六街就在玛戈国际酒店附近。”

    “神父说的？”

    科莱克站得笔直，线路对面的小镇警探未能察觉他声调变化，“是的，他也是因为出租车司机走小路才发现，我之前曾经拜托他去看过三十六街那间餐馆，就是金?怀特最后出现的那家店。”

    绝不是偶然，桑坦洛插话是在传递信息。

    “我希望神父没对你生气，你是在帮我的忙，如果需要，我可以打电话给桑坦洛神父解释。”

    “啊，别那么夸张。之后神父就笑着说天气有些凉，想把常喝的红茶换成热可可，问我们哪个牌子的可可粉好喝。”

    科莱克心脏剧烈跳动。

    怦！怦！怦！

    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