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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奇的挤眉弄眼和肖绎投射过来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晚饭就在宾馆旁的小鱼馆解决,任宏也顶着一头睡炸了毛的头发加入了队伍,几个人临近分别,兴致勃勃地交换着微信。沈陌和小陈挨坐在一起,眼神却一直飘向对面坐的肖绎,肖绎今天格外沉默,沈陌已经想不起上次几句,听到他说话是什么时候了。肖绎安静地吃着,偶尔带着礼貌的笑容回应旁边的人几句,更多的时候目光低垂,盯着面前的盘子不做声,尽管看不到表情,沈陌就是莫名觉得肖绎眼睛里、嘴巴没说出的话里都写着落寞,或许还有一些难过。这种认知让沈陌的心始终像是被这长白山的雪冻住了,透着僵硬的疼。 他们正吃到半途,服务员端了一个6寸的蛋糕送到他们桌,说是他们所住的宾馆登记住客信息时,得知有一位叫肖绎的客人过生日,特别赠送。几个人都诧异地看向肖绎,看肖绎默认地点点头致谢,才恍然原来真的忽略了今天是某人生日。话说宾馆现在都有这么人性化的服务了?而且居然能找到他们吃饭的地方?沈陌抬眼看到饭店门口一个穿着制服的小姑娘冲着他们带有明显羞涩的笑,心下了然,顿时又泛起了涩。肖绎也看到了人,起身走过去在门口和她说话,一个掏钱的动作引得小女孩连连摆手,通红着脸就跑了。 看肖绎送走宾馆的小姑娘回来,林亦奇一边毫无诚意地说着:“哎呀你看我居然都忘了你今天生日,真是太残酷太无情了。”一边还带着坏笑捅捅肖绎胳膊:“有艳遇啊,留电话了没?”肖绎无奈地打掉林亦奇的手:“说什么呢,蛋糕全给你吃。”几个人非要唱生日歌,陈思敏还热情地跑去找了个蜡烛点上,闹着:“许愿!许愿!”肖绎从善如流,闭上眼睛合掌几秒,俯身吹灭蜡烛。林亦奇问肖绎许了什么愿,肖绎回答林亦奇,眼睛却看向沈陌的方向,温柔而缓缓地说:“秘密,说了就不灵了。” 蛋糕不大,7个人各切一角就分掉了,任宏拿着他那块蛋糕抱怨分配他的奶油少,天知道这么大块头一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吃腻乎乎的甜食。旁边一个姓顾名洁的姑娘好心地要把自己的蛋糕跟任宏换,还没待任宏拒绝,林亦奇就先跳出来阻拦:“顾洁你少理他,拿奶油糊他脸还差不多。”在大家的嬉笑中,肖绎突然用食指蘸起他蛋糕上红色的糖浆,借着身长的优势,探起身将糖浆轻轻在沈陌额头上一点,轻轻说了句:“是这样糊吗?”四周瞬间安静了,沈陌当下傻到当机,一半脑子在说:“他干嘛!”,一半脑子在说:“他干嘛呀(ω)”看着沈陌白皙干净的额间一点红印,表情呆呆的,还掺杂着一点羞,说不出的柔软呆萌。肖绎忍不住笑得身颤,一边笑一边拿出手机:“你别动啊,我得拍张照,你太像瘦版年画娃娃了。”其他人也在短暂惊讶中回过神来,认为这是寿星被蛋糕兴奋到的一时兴起,纷纷跟着起哄留影。沈陌依旧保持呆滞的姿势,在众人的喧闹声中,一天里第一次对着肖绎的眼睛说了四个字:“生日快乐。”肖绎放下手机直视他,微微一笑,回答:“知道了。” 沈陌对于晚饭的后半程印象已经不深了,只记得匆匆和陈思敏她们告别后自己跟抢亲一样拽紧任宏就回了房间,生怕任宏再上演一场临阵换屋。他们订的返程机票是中午的,第二天,沈陌他们睡到自然醒,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餐后直接坐车到机场,功德圆满,回家。等上了飞机,沈陌拿着登记牌找到自己的座位,靠过道。林亦奇在他后面走了过去,任宏也走了过去,沈陌心道不好!抬眼看见肖绎在自己面前停下,晃了晃手里的登机牌,示意他让个地儿。沈陌起身让肖绎进去,顾不上怕肖绎多想,就慌不择路地找到后座的任宏,拍拍他:“咱俩换,我坐你这。” --“为什么?” --“我要跟林亦奇聊,聊降房租的事!” 任宏看了看前座肖绎的后脑勺,又盯着沈陌想了几秒,一拍大腿:“滚一边去,不换!”沈陌只得暗骂一句尴尬地溜回座位。肖绎看沈陌回来了,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头看向窗外。沈陌干脆把大衣盖在头上装睡,装得久了还真睡着了,一路呼呼到北京。肖绎出发时把车开到机场暂存,回程就方便很多,沈陌拉着任宏要跟着肖绎走,任宏一甩沈陌的胳膊:“你自己先回家,我跟林亦奇还有别的事。”沈陌一惊,叫道:“你俩能有什么事?”任宏理直气壮地回答:“他给我介绍个姑娘相亲。”沈陌简直要气笑了:“他帮你相亲?他先把他自己解决了好不好。”沈陌跟上任宏:“那好,相亲我也去。”任宏一边跟林亦奇往出租车方向走,一边嫌弃地冲沈陌摆手:“一边待着去,少跟我抢姑娘。”又招呼肖绎:“肖绎,你快把这个神经病拉走。” 在沈陌和任宏争来争去时,肖绎一直在一旁冷冷看着沈陌不发一言,不劝解、不干涉、不插话。最后又沉默地带着终于被抛弃的沈陌去取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章末副副cp小剧场】 天水:“粑粑情路不顺啊,让你不带我一起玩,被老婆躲了吧。” 汤圆:“铲屎的是个别扭的铲屎的,难怪屎铲得如此差。” 第12章 奈何明月照沟渠 肖绎开着车,沈陌坐在副驾驶,俩人一路沉默。肖绎本来性格也偏于内敛,自昨日以来,讲话的兴致更像是还在冬眠没有回温。沈陌往着车窗外掠过得街景,春节假期临近结束,返程的人们却大部分仍在路上,还有一些仍眷恋在故乡不舍得离开。沈陌想到自己,除了大年夜打电话给母亲问候外,春节里,和远在南方的家人没有再联系。记得拜年时,听着妈妈在电话里压着想念和不安、小心翼翼地关心,听着电话背景音大姨小姨用家乡话扯家常、大姨妈小孙子跑来跑去的脚步声、亲戚的笑声,沈陌除了对母亲有人陪伴过年感到安慰外,思乡情?不存在的,他想,不存在的。 车内的空气压抑而沉闷,沈陌不自在地往下扯了扯大衣的拉链,他从来没有感到北京的气候这么干燥,干得他从心里向外地冒出邪火来。 交通由于稀少的车流而无比顺畅,沈陌一边焦躁地搓着手指,一边想着:“快到了,回家,赶紧洗澡,睡一觉就好了。”这时肖绎的车子因为红灯停了下来,沈陌看着外面想心事,突然看到左侧绿化地上有一个中年男人,正纵容自家的恶犬冲着一只小猫追咬。沈陌心里的火轰得一下直杀进脑子,他不管不顾地打开车门冲了下去,肖绎见状连忙把车赶紧靠边停好去追沈陌。 那男人正一副看好戏的嘴脸笑,猛然间,一只手机带着风被人砸过来,正砸在仗着主人势呲牙咬着猫腿的狗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