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不正经深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去徐镇长家之前,他让宋助先把车开到思甜蛋糕店。

    宋助理有些纠结:“景总,咱们先办正事吧——于小姐晚上都和你见面了。”

    “别废话,”近伊情切,景胜一脸焦虑:“我就看一眼,我好久没看到蛋糕店里面的她是什么样了。”

    “……”于小姐难不成在不同场合还会变脸不成?

    上司态度强硬,小助理自然也不好多言,老老实实把车驾到了蛋糕店附近一棵树下。

    挂好p档,宋助稍等片刻,见后座一直没动静,不禁回头,却见景胜紧蹙着眉,遥遥打望着一个地方,似乎在判断什么。

    宋助愣了愣,也循着他目光找去。

    午后日光融融,玻璃橱窗都略显晃眼。

    但依然可以看清的是,甜品店门口,一男一女对面而立,似乎有所交谈。

    女人背对着他们,身姿纤长窈窕;而男人的面容很是陌生,他穿搭随性,有种颓靡的帅气。

    但不知为何,宋助依稀感觉到——

    身后的景总,一定认识这个人。

    ☆、第二十五杯

    同一天的十点左右,于知乐来了蛋糕店。

    一路上,她风驰电掣,奔轶绝尘,因为张思甜昨晚睡觉前就提前告诉她今天有个hello kitty主题婚礼甜品台单子,急需人手,让她尽早过来。

    到了之后,于知乐脚不沾地的忙到下午,把最后一根棒棒糖扎好,拉扯了一下嫩蝴蝶结使之相对称,于知乐才打算把它放进包装盒里。

    张思甜轻轻拦住她,笑着说:“数量够了,这个你收着,你做的,就当自己给自己的回扣和奖励吧。”

    于知乐也跟着确认了下个数,盒子里已经有18根,确实多了一支,她便不再摆进去,垂眼和那个粉嫩绵软的猫脸面面相觑了几秒,她把它塞到了自己上衣口袋里。

    屋内,面粉在半空弥散,烤香萦绕鼻端。

    而窗外的深巷,屋檐与枝杈的碎影在不断变幻,诉诸着时光的静远悠长。

    突地,一簇铃响惊扰了还在做最后装盒工作的于知乐,以为是什么客人来了,她搁下手里东西,转出烘焙间去开门,却看到一个许久未见的男人就在门间。

    严安,她的前男友。

    玻璃门半掩,他手搭在上边,将进未进,像在迟疑。

    严安自然也看见了她,努力挽起了弧度很弱的笑。这笑有些客气,有些讨好,也有些……害怕。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畏惧什么。

    可能是女人磊落的面色,也可能是她淡漠的眼神,又或者是她自己也许都没有察觉出来的、那些防卫而抗拒的微小姿态,他也无法明晰。

    莫名升腾的怯缩,让他没有再继续往里走,而是回去了外边。

    于知乐驻足,停了几秒,最终还是走上前,跟了出去。

    上回有别的事打岔,这次他又找上门,她也刚好想把话说清楚,不愿再这样带水拖泥。

    两人立到了同一片屋檐下,不等严安开口,于知乐就开门见山:“有什么事说吧。”

    “没什么事,”一块影子罩着自己,严安身上发冷:“你没联系我,我只能来看你了。”

    于知乐莞尔,目不转睛盯着他,不说话。

    严安也静静打量起她,原来她都和他差不多高了,他看她得用上“平视”这样的形容词。不过,那年十八岁的她,似乎也已经拥有这样纤秀的身姿,可她在他记忆力,总是个小女孩,她露齿的一笑,是有魔法的,能让她浑身上下都能笼上一层水灵灵的光。

    此刻的她,明明也在对她笑,却看不出感情,只会让他血液结冰。也是当下的她,俨然成了一座细琢之后不容侵犯的玉雕女像。也只能让他想起一句话,我已亭亭,无忧亦无惧。

    相互无声对望,短暂数秒过后,于知乐率先启唇:“看好了吗?”

    严安深吸一口气,没回话。

    “看好了就请回吧,”于知乐摆出送客口气:“严安,我们早就结束了,不要再来找我,没有任何意义。”

    男人不疾不徐,说清来意:“我知道我那时候走得很不负责任,亏欠你很多,我愿意回来,也表明我愿意赎罪,愿意补偿,无论你让我怎么样。”

    “让你走,行吗?”于知乐当即回道。

    严安垂了垂眼,再度看向她时,已经更为坚毅笃定:“可以走,但我还会再来,直到你什么时候不再赶我。”

    于知乐轻呵一声:“你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不是在气头上,严安,”她叫他全名,仿佛是为了让自己接下来的话显得更为郑重与真实:“我一点都不生气了,我忘不掉你,这是事实,但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人会有各种过去,但有的过去,他不会再想回去。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五岁的时候,捡到了一只小鸟,那种小麻雀,翅膀受了点伤,养了大概一周,我亲自裁纸箱,给她叠小床,挖小蚯蚓,无时不刻地想在她旁边照看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一周后,她翅膀大概恢复痊愈了,所以自己飞走了,我看着空落落的,我为她创造的,属于她的一切,我失落难过得想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知乐。”听到这里,严安忍不住想要打断她。

    他也有太多的要解释,要倾诉,要告诉她。

    “别说话,让我说完,”于知乐完全不给他机会:“后来,过了几天,我接受了。”

    “我不想再找那只小鸟,更不想把她再抓回来,我想她在天空飞得也许很好,她在广袤的树林了搭了巢,安居乐业。”

    “我希望她千万别再回来,叽叽喳喳给我说要报恩。”

    “我不需要,感谢也不用,如果她想说,那我也欣然接受。”

    “我也要告诉她,我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喜欢,那段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全部的一切,包括所有的小心翼翼,欢欣鼓舞,心如刀割,垂头丧气,接受现实。这个过程,让我感受到生命的颠簸和饱满。我也想感谢她,是她让我明白了用心付出是什么感觉,哪怕最后结果不那么圆满,但生活又不是童话书,所以……”

    她心平气和地陈述完,画最后的句点:“谢谢你,严安。”

    她真诚地,发自内心地感谢,“麻烦你再飞走吧。我很好,你确认过了。你也很好,我也确认过了。回忆很好,我们彼此都确认过了。大家都很好,所以不要再互相干扰地活下去了,不好吗?”

    轻飒飒作响,风卷过枝条,影子荡漾。

    严安没来由地感觉到绝望,以至于口中干涩,无法启齿,说出任意一个字。

    她真的不气,也不恼,决然到彻骨平静,恬淡得像一渺细烟,徒手去抓皆是枉然。

    谁会想到,那个背着吉他跟在他后面笑闹的姑娘,竟然无情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