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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子就意味著断子绝孙。首先,做男人的自尊倍受打击。其次,就是吴包谷这样的好男人,总觉著有点对不起女人可又说不出口任何道歉的话。 蓝彩凤主动提出愿意接受人工授精後,吴包谷心里对蓝彩凤那顾歉疚感顿时烟消云散。他想离婚。虽然对自己的解释是自己没有繁殖能力怕对不起蓝彩凤和蓝家。但内心深处,吴包谷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那份真正的歉意,完全是为了爷们儿的面子和自尊。 06 十多年来一直拼事业,吴包谷似乎也没时间寻思过自己的婚姻和感情。 要说自己有多爱蓝彩凤他也说不出。自从离开农村,蓝彩凤几乎头一天就进入了他的生活。对女人,他似乎还没选呢就被蓝彩凤选上了。技校的时候,吴包谷暗自庆幸自己命好,一进城,就被一城里妞儿看上了。 大学三年,看著周围的一切吴包谷一心一意想捞钱发财。毕业後成家立业,蓝彩凤的爹没少帮忙,吴包谷对蓝彩凤也始终感情如一。 现在的事业,公平地说应该是吴包谷和蓝彩凤两人创出来的。进货出货,北风飕飕的大野地里,一个人压车一个人等拉焦炭的货车,女人的蓝彩凤,干的次数并不比吴包谷少。 一想到这儿,吴包谷就觉著老爷们的自己非常没面子。生不出孩子,就像个漏勺的女人。 吴包谷婉转地提出既不想当“受精子”的爹也不想耽误蓝彩凤而是想和她协议离婚时蓝彩凤顿时就炸了。披头散发地往吴包谷铁熊一样的身上撞,嗷嗷乱叫,一心以为吴包谷在外面有女人了。 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吴包谷再不敢对蓝彩凤提离婚的事了。爱著吴包谷的蓝彩凤却把问题想拧了。她觉著这些年夫妻感情远了就是因为没有孩子的维系,如果他们有了孩子吴包谷就有了新奔头。所以,一个决心,自己上医院办了手续就“种”了一针! 吴包谷当时去东北办事没在家。医院的医生本来就是熟人。以为老爷们儿的吴包谷不好意思才没陪著老婆来。蓝彩凤也一口一个“俺家谷子让俺全权代表了,我签字和他签字一样。” 蓝彩凤的子宫就像北大荒的黑土地,肥沃的土壤立刻孕育出了硕果。一次人工授精就成功了,给吴包谷省了不老少钱。两个月後,蓝彩凤兴冲冲拿著怀上的化验单找到吴包谷的公司亲自报喜。 吴包谷当著二个手下的面儿,抡圆了膀子给了蓝彩凤一个大耳光。熊瞎子一样的巴掌,打得蓝彩凤下身半夜都出血了可孩子也没掉。吴包谷从那儿以後就再不回家了。 开始两个月,蓝彩凤以为吴包谷只不过因为自己没和他商量要什麽样的“种籽”他不高兴。可四个月身孕了,吴包谷还不回家,蓝彩凤才发觉吴包谷大概是真不想让别人的精子成为自己的孩子。 後悔也来不及了。人流都做不成了只能痛苦地引产。你说……这不花钱找罪受吗?蓝彩凤感觉自己真要有了孩子没了丈夫了,打电话回老家求救。 吴爹是个明事理的人,在家把自己老太婆一通臭骂---都是你个死老婆子惹的祸!没孩子怎麽了,自己挣的钱自己不能花?!一辈子的苦命就不兴老二自己过几天好日子? 骂完了老婆子亲自来了趟北京。蓝彩凤也不知道老公公是怎麽做的思想工作,吴包谷人是回来了,也没再逼蓝彩凤去打胎,可他再也不碰蓝彩凤了。 蓝彩凤头几个月的身孕,孩子在肚里也不扎实。就想,不行房就不行房吧,只要人能回来。等孩子生下来,一个当爹的见著孩子的面儿还能不心疼?那时候我再和他重新开始…… 可吴爹离开北京没几天吴包谷又开始不著家了。一次晚上回来得很晚,酩酊大醉,连嘴唇上都是女人红嘴唇的印子。 蓝彩凤不干了。泼妇一样,澡堂里接了盆冷水大冬天的就浇吴包谷头顶上了。 吴包谷清醒後大骂“死婆娘你疯了----?!” 蓝彩凤大哭著嚷,“我让你偷人!”甩起脸盆就砸吴包谷脑袋上了。 “我偷人?我再偷人也弄不大人肚子!能赶上你给老子带绿帽子?!”吴包谷也愤怒地吼。 蓝彩凤听了这话,心就跟浇在吴包谷头上的那盆水一样,杀凉杀凉的。自己的一片爱心换来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罪孽,她想把孩子打了,可吴包谷不回来的深夜,一个人睡不著的时候,她能感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动,在叫她“妈~” 蓝彩凤早就预感到自己的婚姻完了。她只是不想服输,想用肚子里的孩子再赌最後一次…… 即使做了孩子吴包谷也嫌自己赃了。吴包谷在感情上与其说有洁癖不如说更象个从一而终的农民。但蓝彩凤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打牌成了她待产生涯的麻醉品。肚子不显的时候天天一个人在家吃快餐面叫外卖的拉圾食品。这几个月的产检,医生都提醒她营养失衡体重过重。 “如果自己不想做可以找点工…”医生的话提醒了蓝彩凤,她找到了林“朝霞”来陪自己,没成想,却让林勇遇见了吴包谷。 07 吴包谷那天依然回来得很晚。早睡早起的林勇觉得那个点自己都快起床了,突然被一阵狂乱的砸门声惊醒。 蓝彩凤很早就和他打过招呼,说你姐夫身上从来不带家里的钥匙,以前不论回来多晚都是我给他等门…… 心里虽然想著会不会是男主人回来了,可他还是有点怕,毕竟是没见过面的生人,所以就故意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想让二楼的蓝彩凤听见砸门声下来开。 竖著耳朵听动静的林勇没听见任何下楼的声音,相反,砸门声的间歇,二楼隐约传来打雷一样的呼声,林勇绝望地开灯掀被下床。桌上的闹锺,时间是三点四十二。 蓝彩凤在自己睡下的时候就已经打了整整一通宵的麻将,估计一两点锺终於熬不住,送走了客人,现在正是火烧房也叫不醒的时候。 林勇把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还拧亮了门口的门灯,对著门上的猫眼儿向外看,不见人影。 一定是醉成一摊烂泥了。林勇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蓝彩凤和“姐夫”的结婚照。想,打开门後第一刻先确认脸,如果不是的话赶紧关门,如果门被强行撞开,我一个清醒健康的人也不愁打不过一个醉鬼…… 寻思著各种应急手段林勇打开了大门。 他以为“他姐夫”一定在门口瘫著呢,没成想开了门一低头地上没人。一座山一样的东西邪在门框上,突然倒向自己,把林勇砸了个结结实实。 “怎麽这麽半天才来开门?又忙著给你男人带绿帽子呢?” 男人象山一样,不是山,是熊!两只老虎钳子一样的臂膀又长又粗,力大无比,突然搂住了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