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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知道害羞了,死活都不肯让李慕然给他洗澡,再则宋砚也不可能让李慕然去做这件事,于是最后宁武是自己脱了衣服蹲进盆里搓洗,宋砚在一边烧水,既保持着室温,又能让热水不断。李慕然则被赶在了外面。 后面的事宁武没有细说,大抵是他从来不在一个地方久呆,弄到食物和水便换地方,睡觉时也从来不敢睡死,更要将自己身上的气味变得跟丧尸差不多,以此来躲过丧尸的围堵。然而他能活下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变异植物从不攻击他,至于原因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有的时候,他甚至还能驱使变异植物帮他截杀丧尸。 宁武不止每天都在想办法活下来,还在不停地杀丧尸,哪怕是一天,甚至几天才能弄死一只,可是他从来没停止过。 一个人孤独地生活了这么久,丧尸已经不止是他的仇人,还是他的朋友。至少每天听到丧尸在街上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以及嘶吼声,他才有一种安心感,不会觉得自己只有一个人。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把村子里的丧尸都杀光了会怎么样,他觉得有可能丧尸还没杀光,他已经死了,又或者,他活到了最后,那么也许他会留下一只或者两只丧尸陪着自己。 靠着墙听着里面弟弟奇怪的想法,李慕然竟莫名的有些理解。也许换成她,说不定也会有这种想法,又或者,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忍受那样的孤独和绝望,一个人在生存的恐惧中煎熬那么长时间。 她的弟弟真了不起。 第335章 建立基地(5) 毕竟是一个村子, 大人小孩的衣服都不难找,热天冬天的也不缺,至于长时间没穿什么的,眼下也计较不了那么多,等真正安定下来之后才能顾得上。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裳的宁武眉清目秀,跟李慕然颇有几分神似,大抵是两人长得都像母亲的缘故。换成末世前, 他的眉梢眼角还有几分骄戾之气, 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的长相, 见之生厌,此时骄气戾气没了,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沉静,却又不似这个年纪的孩子,可终究要顺眼很多。 至少, 宋砚看着他的眼神就比之前更柔和了。 在离开五岔坪之前,三人去了一趟王平安的埋骨之地。 一个很荒凉的院子, 一个很小的土堆,土堆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 如果不是特意指出来,根本没人能注意到。 如今大多数的农家院子都抹了水泥地坪,想要砸开十分艰难, 以宁武的力气根本没办法办到。至于为什么不埋到村子外面去, 一来是因为他不敢离开村子,怕一出去就回不来了, 再则就是不想离王叔太远,埋在村子里,他时不时可以过来坐一会儿,假装王叔还活着,还跟以往那样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他或明白或不明白的话。时间久了,一些原本不明白的话因为这样反复地回忆,竟然也懂了几分。 这家院子的地没有铺水泥,是泥土夯实的,宁武找了好几天才找到。当然,这是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要想办法躲丧尸,只能用很少的时间来寻找的缘故。 这个院子很破败,位置也不好,屋里家具十分简陋老旧,大抵末世前是村子里的贫穷户所有,哪怕是后来幸存者聚集到五岔坪,也没人住过来。倒是因为这个,连丧尸都没有。至于屋主,末世发生时,屋主或许到地里干活了,或许去外面窜门,总之家里没人。 天寒地冻,宁武费了好些功夫才刨出一个不那么大的坑,将王叔的尸骨葬下去。他年纪小,也不懂什么,只是将土盖上,然后又捡了些石块垒得高一些作标记,以免雪一下,就找不到地方了。 几人将坟上以及周围的积雪清理干净,然后李慕然拽着宁武一起跪在了坟前。 “王叔,谢谢……今天时间仓促,改天我再和宁武带香烛来拜祭您,给您重新修坟立碑。”李慕然对着矮坟叩了三个头。没有王叔,她的弟弟只怕活不到现在。就算能活到,也不一定是现在这个样子。然而此时王叔人已死,而且据宁武的说法,他家里也已经没有人,这样的大恩却是没有办法报了。 人这一辈子或许总是要亏欠一些人,然后又被一些人所亏欠吧。 见姐姐叩头,宁武也咚咚咚叩了好几个响头,一点也没省劲,李慕然听到有些心疼,却没有阻止。以王叔所做的一切,向他叩这几个头又算什么。 “叔,我姐来找我了,我要走了。”抬起头,宁武额头上青红一片,他没有哭,可是眼睛里尽是留恋不舍。 三人没有在此地久留,离开时,将院门关紧了。不过这只能防丧尸,却防不了变异植物,更防不了人。然后又按照宁武的记忆,他们去了那晚宁武母亲被赶出家时寄宿的房子,在院子里发现了两具瘦小的尸骨,根据撕得破烂沾满血迹的衣服可以判断是宁武两个姐姐的。很显然,那晚丧尸被放进来,两个小姑娘就没能逃脱厄运。而让人尤为心寒的是,院子的门并不像是被撞开的。也许是次日两个姑娘醒来没发现外面的变化,冒然打开门遭的难,但也有可能宁武妈妈出来时,根本没关院门。 真相如何已经没人知道,也不想去猜测。姐弟俩将两个姊妹的尸骨捡拾起来,埋在了王叔的墓边。 宁武爸爸的尸骨李慕然是没有兴趣去收殓的,但那人怎么说也是宁武的爸爸,所以让宁武自己去找了找,结果只在屋里找到那个女人被扯得七零八落的白骨,没看见男人的。宁武说可能变成了丧尸,于是去被斩杀的丧尸堆里找,倒真让他找到了。至于母亲的……虽然对其已经没什么感情,但终究生养过她一遭,李慕然还真做不到任其曝尸荒野。 不过当宁武带着她走到村头时,就无论如何也不肯再靠近一步,只是远远地指了指位置。李慕然看他脸色惨白,也没勉强。 自那一夜之后,只要提到妈妈这两个字,宁武脑海中浮起的不是过往母亲纵容宠爱他的画面,而是一张沾满了血迹疯狂扭曲的脸,以及她手里高高举起的斧头,并为此常常惊出一身冷汗。那段经历于他来说如同恶梦一样挥之不去。 没有将这对夫妻的尸骨埋到王叔的墓边,而是在村子外面找了处地方埋下,然后做了记号。如果以后她带宁武来拜祭王叔以及两个妹妹,大抵还是要过来看一下。人死灯灭,再多的怨忿也都该消散了。 一通忙碌,总算是将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完毕,天色已经不早,李慕然准备回去,谁知道宋砚却似乎对这个地方十分感兴趣。不仅在她收捡尸骨的时候,曾攀到村中最高的楼顶上察看四周的环境,等她忙完后,还拉着她让她将更远处一百公里内他没法一下子看到的地方地形,道路,环境以及有哪些城市等一一描述